原以为是无伤大雅的小谎,未料到竟会掀起如此沸反盈天的反应。 据说,掖庭和宗正寺都在向仁智院核实此事。
丸姬懵了。
她只想耳根清净,并不想在舆论的波涛上冲浪。 不相干的人都这样兴奋,天子会不会也很激动呢?
虽然他鄙视过吕的打人行为,表示没有动手习惯,丸姬还是觉得怕怕。
她的左臂两度受伤,已经落下病根,下雨天就隐隐作痛。
她还要留一副好身板做大勾当呢。
这几日,还是不要去西阁冒险了。
次晨注定要接受侍女们的盘问:“庶人昨宵——? ”
丸姬一时胆怯,“夜来腹痛,未曾奔也。 ”
当日午后,掖庭令召她去问话。
掖庭令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,极严峻的话,也用温和的声口说出:“今日请庶人来,原因您当知也。 “一指坐在一旁记录的书吏,”一定要讲实话哦,有人记录的,一旦黑字落白纸,就不能悔改了。 ”
丸姬点点头。
掖庭令乃问:“初一之夜,天子当真有幸过庶人? ”
丸姬叫道:“这还有假!”已经说出去的谎言,撤不回了,只好继续说下去。 辞气振振,更像真的。
掖庭令又问:“可有信物? ”
丸姬怔住了,眼眸一转,笑道:“下次吾会同彼要。 ”
掖庭令亦笑,再问:“可有凭据? ”
丸姬双眸圆睁,“汝是指那白浆浆? ”
掖庭令颔首,“有白浆浆自是好的。 ”
丸姬顽皮地拍拍肚皮,“都在此间。 ”
掖庭令的目光不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,眉头微皱,心中狐疑:这小美人是唐风身材,还是——?
丸姬去后,书吏誊抄笔录,道:“她说的倒像是真的。 ”
掖庭令已另有别的忧虑,叹息:“她并非处子,且阅男无数,移花接木也未可知。 ”
往见天子,呈上笔录。
“彼庶人坚称有是事,却无信物、凭据。”
又到了一言定人生死的时候了么? 天子面露愠恼之色,问:“若我言无,公当如何处置彼? ”
掖庭令平静地答:“怕是难脱死罪。 ”
天子抱着手臂,生了一会儿闷气,道:“那便是有吧。 ”
当他沉默时,掖庭令心下已有了主意,只答应一声“遵旨”,便退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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